呂知行抬手摸摸他后腦勺的頭發(fā),說:“我待會給鐵路公司打電話問他們要。”
程羽西又說:“我的眼鏡摔壞了。”
“明天我?guī)闳ヅ湟桓毙碌??!眳沃性僖淮魏芸斓卮鸬馈?/p>
“嗯……”程羽西抬起了腦袋,直視呂知行的眼睛,“你擔(dān)心我了嗎?”
呂知行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用輕松的語氣回答他:“我快要嚇哭了?!?/p>
“對不起?!背逃鹞鞒读顺蹲旖?,苦笑著說:“我不是故意要玩失蹤,我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“嗯。我知道。別道歉,不該你道歉的?!眳沃姓f著握住他的手,搓了搓他的手背,“我們先回酒店?!?/p>
程羽西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公園旁邊停了一輛計程車,車燈一閃一閃地亮著黃光。
他沒有再說什么,背上書包跟著呂知行一塊上了車。
他們在酒店附近的車站下來車,然后找了一家烏冬面館解決了晚飯。
程羽西吃完了面,又將那碗鰹魚和昆布熬煮的高湯一飲而盡,終于像是重新活過來似的打起了點精神。
“翟家豪呢?”
“大概在酒店里啃著手指甲哆嗦著腿等你消息吧。”呂知行還在慢條斯理地嗦著最后兩根烏冬面。
“你不發(fā)信息告訴他一下嗎?”
呂知行頭也沒抬,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道:“讓他急一會兒,誰讓他亂說話?!?/p>
“他又沒什么錯。”程羽西忍不住笑了起來,伸出手把呂知行放在桌面的手機(jī)撈了過來,點開了微信,發(fā)現(xiàn)呂知行已經(jīng)給他發(fā)過信息,還問他需要帶點什么回去。
然后翟家豪回復(fù)道:大佬給我?guī)Ь疲@得我命都沒了。我要酒壓壓驚。
看完后,程羽西感到一陣心虛,默默地將手機(jī)還了回去。
他們吃完飯后,到超市里買了挑了大袋子的酒。收銀臺前掛著20歲以下禁止購入酒精飲料的牌子。可是收營員沒問,他們兩個人都假裝沒看到。
回到酒店剛出電梯,程羽西就看到翟家豪在房間門口向外探頭探腦,他看到程羽西時立刻露出了一臉哭喪的表情。
“程仔~~~”翟家豪拉長顫抖地尾音一邊向他撲了過來,“我知錯啦?!?/p>
呂知行往前竄了一步,一巴掌推著翟家豪的左臉,把他頂了回去。另一只手將一袋酒甩到他的懷里,“說話就說話,不要動手動腳。”
“你不用道歉,你又沒錯。我沒事。只是去了呆呆獸公園逛了逛?!背逃鹞骺s縮腦袋,“不好意思讓你擔(dān)心了?!?/p>
“呆呆獸?寶可夢的呆呆獸?”
“嗯。”程羽西點了點頭,“有個挺大的粉色的呆呆獸雕像,可惜天黑了,看不太清?!?/p>
他們一起走回了呂知行和程羽西的房間,就好像吵架的事情不曾發(fā)生一樣,圍坐了一圈一邊喝著酒一邊聊了聊寶可夢的游戲。
翟家豪突然說他爸找他有事,所以明天會去高松機(jī)場坐飛機(jī)回國。程羽西聽后有些意外,他一開始百般嫌棄,總覺得翟家豪奇奇怪怪,突然聽到他要走,心里竟然生出了點可惜。
其實翟家豪是個有趣的人。
“你們倆不要吵架了。在異國他鄉(xiāng)的走丟一個人好大件事了。”翟家豪舉了舉酒罐子,分別撞了撞呂知行和程羽西手里的酒罐,“好朋友一生一起走!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