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剛認識,我還沒來得及對自己看中的繆斯施展魅力就算了,讓他認為我嚇得連走路都走不了了,我這臉面……
“哎,不用……”我不好意思的強顏歡笑。
“呼——”
就當我猶豫時,后頸襲來一絲shi潤的觸感,像被舔了一下。
我撲到了吞赦那林的背上,甚至很沒出息的用雙臂環(huán)住了他的脖子。再鼓起勇氣扭頭看去,背后卻什么也沒有,連帶著橋下那些鬼影都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靠,這里的鬼還真的只欺負外鄉(xiāng)人?
伊甸之蛇
這么想著,身體升高了些,是吞赦那林背起了我。
我趴在他的背上,鼻尖縈繞著一股孤寂的焚香氣息,只覺與xiong膛緊貼著的他的背脊又冷又硬,一點體溫也沒有,完全不像個活人,又一眼看見石橋盡頭處幽深的隧洞,我心底油然生出一個恐怖念頭——這橋……該不會其實是奈何橋吧?
這吞赦那林,會不會,是個擺渡生魂的鬼差?。?/p>
我打了個寒噤:“吞赦那林……你身上怎么,這么冰?。俊?/p>
他沒答話,我后背便沁出了一層冷汗。
“我…我還是下去吧。”在我打算松開他的脖子的瞬間,攥住腳踝的冰冷手指突然一緊。
“我,有疾?!?/p>
“噢,哦。”原來如此。我嗤笑一聲,心覺自己真是被嚇瘋了。鬼會像這樣,看得見,摸得著,還長得……這么好看嗎?
進了隧洞沒幾步,燭火便照出了一扇布滿浮雕的雙開石門。
沒來得及細看那些浮雕的紋樣,石門便轟然一聲,自動分開,我正想喊吞赦那林放我下來,他已先一步背著我,走了進去。
然后下一刻,石門又在背后閉上了。
扣住腳踝的手這才松開,因為雙腳發(fā)麻,我滑坐到了地上,看見吞赦那林的身影走到前面,抬起手,將骷髏燭燈放在了高處,才使我勉強得以看清這內部空間的景象。
這是一座有四方形回廊的庭院,中心有一顆樹干足有三人合抱的古樹,盤虬如蛇的灰褐色樹藤,密密麻麻的覆蓋糾纏在地上、墻上、順著粗大的石柱往上延伸。我順著蔓藤生長的方向抬頭看去,上方是一座很高的塔樓,就像是一座古老的宮殿,足有七八層,最頂部有個圓形的露天穹頂,離地很高,能看見半輪被眼前這顆大樹的樹冠遮蔽的幽暗彎月。
這里的結構,讓我不禁想到吳哥窟那座塔樹共生的塔布隆寺,古老、滄桑、神秘,凝聚了千年歲月,與之融為一體。
目光落到大樹前吞赦那林的身影上,前夜那個詭譎的夢境浮現(xiàn)腦海,令我心里有些毛刺刺的,可與此矛盾的,此刻我作畫的沖動竟也格外強烈。若在這古老遺跡環(huán)抱間,這烏發(fā)雪膚的盲眼美人肯寬衣解帶,裸身坐于這古木下,任蔓藤繞身,枯葉覆體,我定能為他繪出一副以死亡與重生為題的杰作。
“你可以,在這休息?!?/p>
突然,吞赦那林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遐想。我朝他走去,才注意到這樹根呈環(huán)型生長,中心的空洞上面鋪了厚厚一層不知是什么動物的獸皮,看上去,就像是一個鳥巢。
“你平常,就睡在這兒?”
這么野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