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度想拉開隔門過去看一眼。之后聽另一人喊了聲“鐘虞”,他才確認,
一走神就打翻了半壺酒。
之后便是在洗手間的偶遇。
這樣的巧合想都不敢,算是緣分嗎?蔣紹言不覺得是,在鐘虞離開的前一天碰上,他只覺得是對他的折磨。
回去包間,他便有心放縱,來者不拒。清酒度數(shù)低,后勁兒卻足,
一杯杯灌入喉,
起初不顯,
酒意慢慢上來,
意識就開始飄忽。
他吩咐譚朗和司機送合作方去機場,獨自一人又在包間待了不知多久,聽到隔壁起身的動靜,
便拼著最后一絲清醒站起來。
這便是記憶的全部,之后的事,蔣紹言全然不記得了。
身下不是硬邦邦的榻榻米,
挺軟,應(yīng)該是在他辦公室,可能譚朗送完人又回來,跟司機一起把他帶回公司。他囑咐過譚朗,說不回家。
一晚上全是夢,混亂無序,破碎支離,最后一幕是條寬闊無邊的河,鐘虞站在岸上,端著無情的面目,冷漠地任他在湍急的洪流中掙扎沉浮。
眼皮掀開一條縫,大亮的光叫蔣紹言又閉上眼。太陽都出來了,已經(jīng)挺晚了吧,鐘虞的飛機早已起飛,這會兒說不定正在太平洋上空,離他越來越遠。
抬手在眉心用力捏了捏,蔣紹言翻身坐起,又仰頭緩了片刻,意識才逐漸回籠,隨之恢復(fù)的還有聽力,似乎是孩子的聲音,他不確定,睜眼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這一看就叫他愣住,懷疑是不是還在夢里。
廚房的料理臺前站著一個人,背影纖瘦卻挺拔,全身上下都浴著明亮的光。旁邊站著個小孩,正踮腳探頭不知在看什么,不是蔣兜兜又是誰。
再一看周圍布置,哪里是在辦公室,分明是在家。
蔣紹言愣了幾秒,猛地起身,眼前一黑卻顧不上了,腳步漂浮著快走到廚房門口,正巧那人回了頭。
正是夢里那張宜嗔宜喜,俊麗又無情的臉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