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吾坐在桌旁清理相機里的存貨,把幾個月前拍攝的梁聞生的照片刪掉。他沒理會
陰霾未盡
“好,好,我說。來找我的那個人大約三十幾歲,左臉上有刀疤,眉毛被切斷了?!泵崛讨鴦⊥椿貞浀溃八挠沂只⒖谔幱幸粋€紋身,是只黑色的蝎子,他讓我叫他‘蝎子’?!?/p>
高緒如把他說的話錄了下來,點點頭:“你應該早點說的,這樣就不用失去一只耳了。‘蝎子’就是這場bangjia案的主謀嗎?還是有人指使他這么干的?回答我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知道這些,反正他是老大,我們都唯他馬首是瞻,不該打聽的少打聽。”
“既然你們互不相識,他為什么特地來找你開車?”
“因為他們想走捷徑,賺快錢,不愿在跟蹤和蹲點上花太多時間。我曾跟蹤過梁旬易一家,所以他們就來找我套情報?!?/p>
“這么說你一開始跟蹤梁氏父子不是為了bangjia?”
卯吾痛哭流涕,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的。他絕望地扭了扭身體,才回答: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出于什么目的?”
“救命,放過我吧我沒有害人的心思,我只是想拍點小男孩的照片而已?!?/p>
“小男孩是梁聞生嗎?”
卯吾哭喪著臉地點頭稱是,高緒如似有所待地頂了頂齒根,又問:“你拍他的照片干什么?”
“你搞得我好緊張,求求你放過我,我沒有傷害任何人!”
高緒如繞到他身后拽住其中一根手指,剖魚刀深深切入關節(jié),卯吾如遭雷劈般扳著身體扭動,差點把椅子搖散架。高緒如切掉他的一根手指,把斷指放在灶臺上:“你拍他的照片干什么?”
這次卯吾隔了幾十秒才精神恍惚地回了話:“有一些人喜歡童男童女,會出大價錢買相片或視頻。我覺得這事有奔頭,就偷拍一些照片拿去賣,賺點小錢。天啊,我只是想搞點錢罷了?!?/p>
聽完,高緒如沉默了片刻,決定等會兒再算這筆賬,先把要緊事問完:“扯遠了,我們還是聊bangjia案吧。交贖金的那天晚上,有人搶走了錢,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這個我真的不知道,真的,不騙你。”卯吾把頭埋得低低的,自暴自棄地弓著背,猶如一具行尸走肉,“整場案件我只參與了十分之一,我充其量只算個無名小卒?!?/p>
“那就說說你參與的那部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