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有了容恂的對比,她覺得這位太子殿下不僅精明強(qiáng)干,有勇有謀,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,想來外頭那些于他不利的流言必然是容恂派人散播的,畢竟外頭還說容恂是位文質(zhì)彬彬,帶人謙遜有禮的皇子呢。
容惟隔一兩日便來私宅看望她,主要是告知她外頭的消息。
賀之盈得知,宮中已將她的“尸首”運往了濟(jì)江,無人發(fā)覺她還活著。為防風(fēng)聲走漏,連她的父母以及姑父姑母都被蒙在鼓里,聽聞那日她的姑母賀嵐很是傷懷,賀之盈不免有些擔(dān)心。
但幸而容惟告訴她,之后會為她安排一個新的身份,眼下的情況只是暫時的。
賀之盈才覺安心不少,但太子殿下幫了她這么多,她該如何感謝呢?
這不禁令她犯了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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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晚間,容惟處理完政事,便御馬趕來了私宅。
聽到門外熟悉的馬蹄聲,賀之盈忙從軟榻上站起身來,她知曉這是容惟來了。
像是一塊小石子投入心海,沉沉地落在了心底,而水面上泛起了幾圈淺淺的漣漪,賀之盈掐了掐指節(jié),壓下心中莫名的躁動,走出房門迎接來人。
黑夜之中,院中僅有幾盞昏暗的燈盞燃著,她只見來人一身玄衣,那玄衣上由金線繡著的祥龍紋在黑夜中淡淡散著金光,他俊美無雙的面容在昏暗之中瞧不真切,但只看他的身影逐漸逼近,賀之盈的xiong腔就莫名地狂跳起來,壓也壓不下去。
她屈膝行了個禮,“見過殿下?!?/p>
手臂被一托,那掌心的溫?zé)犴樦∧w傳遞入體內(nèi),躁動地沖向四肢百骸。
他的聲音依舊清泠好聽,“賀娘子,不必如此多禮?!?/p>
說著守禮地往后退了半步,收回了手。
雖然他們那日有了肌膚之親,做了情人間最親密的事,但之后他對她卻是守禮得很,從不越雷池半步。
賀之盈回以一笑,笑靨宛若三月盛開的桃花,撲鼻而來一陣清甜之香。
“殿下今夜前來,可是出了什么要事?”
容惟道:“進(jìn)屋再說吧。”
二人進(jìn)屋后,相對而坐,雖房門開著,但進(jìn)屋后賀之盈總覺得和他的距離拉近了不少,令她心中略微起了幾分異樣。
容惟輕咳一聲,喚回她的神識,她立刻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(tài)。
“殿下,可是三殿下那兒有了什么動作?”
她忙問道。
容惟搖搖頭,“他尚未發(fā)覺,我今日前來是想問你一事,你可知道一人?”
“誰?”
有什么事是他這個太子殿下查不出來的,莫非這人與她有關(guān)?
容惟答道:“紀(jì)明毓?!?/p>
賀之盈一愣,紀(jì)明毓是她好友紀(jì)明矜的哥哥,在京中任禁衛(wèi)軍統(tǒng)領(lǐng),雖在紀(jì)明毓前往京城任職前,她同紀(jì)明毓關(guān)系甚好,她是家中獨女,沒有兄弟姐妹,紀(jì)明毓可以算得上是她半個兄長,但上京后她與紀(jì)明毓碰面次數(shù)卻是屈指可數(shù)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