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內(nèi)的氣氛有一瞬間僵滯,湛時禮推開扶手箱,摸了顆糖遞過去:“要不要?”
“不了,我其實不喜歡吃糖,”徐燊說,“太膩,吃多了就沒意思了?!?/p>
湛時禮捏著糖在指間停了一刻,扔回扶手箱,問他:“那天不是說把這里給了別人,其實你自己一直住在這里,為什么?”
徐燊只說:“我自己買的單位,我為什么不能住這里?”
湛時禮靜了靜,沒有再問,發(fā)動車踩下油門。
“想去哪里?”
他的語氣平常,先前電話里的那些暗流涌動仿佛不存在。
徐燊懶散靠在座椅里,提不起興致:“是你想兜風(fēng),不要問我。”
湛時禮道:“想請燊少爺陪我不容易。”
“你反正有的是特別手段,”徐燊淡淡說道,“我助理在你手里,我不想出來也得出來?!?/p>
湛時禮點頭:“難為燊少爺了。”
他的車開得不快,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。
周圍的車燈交織成一條條浮動的光帶,明明滅滅,似幻非真。
浮躁的不僅是這些光影璀璨,更是人心。
“你打算什么時候把brandon放了?”
徐燊其實沒多少耐性,他在極力忍耐。
“噓?!闭繒r禮豎起一根手指至唇邊,不想提掃興的人。
“你還真是叫我刮目相看,”徐燊的口吻譏諷,“你真不怕我報警?”
湛時禮回頭看了他一眼,語氣散漫:“隨燊少爺高興。”
“你覺得你做這些我會高興?”徐燊的眉蹙著,寒聲質(zhì)問他。
車停下等紅燈,湛時禮伸手過來,指腹停在他眉心,輕輕摩挲了一下:“真有這么生氣?”
徐燊壓下他的手,下頜繃緊:“你聽著,我的容忍力也是有限度的,不要一再挑釁我?!?/p>
“我是在挑釁你嗎?”
湛時禮直直看著他,眼里是波瀾不驚的深黑:“我能挑釁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