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以為付雅儒出了嫁,他便豁出全部余力在幫大堰的社稷一把,將林家拉下臺,他也就可以無憾,去地下找柳樹河贖罪。
可付雅儒這一舉退婚,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。
他已經(jīng)將林家得罪個死,他潦草一生,死傷無所謂,但付雅儒怎么辦?
“你可想過為父百年之后,你又何從?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,你怎能讓為父放心的離去?”
“若是父親走了,那雅儒便跟著父親一起去。”付雅儒抬起倔強的小臉,“總歸是不會嫁人?!?/p>
父女相處二十年,付雅儒從未如此頂撞過付堂亮,他一起急火攻心,對著付雅儒揚起巴掌,“混賬!”
付雅儒偏過頭,等待著巴掌落下。
那只手在空中定住,打著微顫。
最后付堂亮也是沒有將巴掌落下,而是咬牙“哎”了一聲,將手負(fù)在身后。
他終究是下不去手。
墨府,
今日墨染青睡得早,不知為何,近兩日感覺自己精神不濟,總是有些貪睡。
夜銜燭給她的信就放在枕邊,她看完就放下了,想著明日回復(fù)。
外面起了風(fēng),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,墨染青本想喚一聲琴月,讓她關(guān)窗,又想著關(guān)了窗太熱,等真下雨的時候,再關(guān)也不遲。
她抬手打了個哈欠,躺下閉上眼睛。
迷迷糊糊,她感覺有人靠近她的床。
寒光在黑夜中閃了一下,墨染青猛地睜開眼滾到床榻里側(cè),“誰!”
長刀落了空,砍在枕頭上。通體黑衣的刺客,低沉的聲音劃破空寂,“要你命的人?!?/p>
墨染青掀起被子擋住再次劈來的寒刃,一腳踹開黑衣人。下了榻,才發(fā)現(xiàn)房間不止一位黑衣人。
同上次一樣,最少十個人。他們堵住出口,一個個的舉著刀靠近墨染青。
墨染青警戒后退,目光在這些人臉上一一劃過,看不清他們的臉,但能看出和上一次是同一批人。
“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?!蹦厩嗪笱肿“珟?,退無可退,“是誰要殺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