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濃,紗帳下自然又是一番枕上纏綿,鶯聲款軟。
男人胸前后背,汗?jié)n細細,呼延吉將江念翻過身,讓她趴伏著,自己伏壓下去,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你叫我一聲,怎的了?”
江念卻怎樣都不叫,還是為著那一聲“夫君?!?/p>
雖說兩人已是最親密之人,可那一聲就是卡在喉嚨里,叫不出來,有一次,她趁呼延吉不在,將宮人支開,一個人坐在那里先是深深吸口氣,然后張開嘴,愣愣地又閉上。
活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。
終于,她小小地叫了聲,自己倒又受不了,揉了揉臉,渾身都不舒適,一身細毛立起,在此之后,更加開不了口。
她還是習慣稱他大王或是王。
呼延吉將女人微微汗?jié)竦陌l(fā)絲扒開,很是大膽地在她耳畔叫了一聲“卿卿……”
心意幾交橫,身下之人被叫得又羞又怯,兩人本就合在一處,哪里受得住,呼延吉再不逗她,搏弄著結束了這場云雨。
叫了水來,清洗一番,相擁睡去。
這日,殿里來了兩位不速之客,正是朵氏和朵妲兒。
江念對朵氏沒好印象,不過面上并不顯露,讓宮婢沏茶,上茶點。
“這幾日怎的不見梁妃去太后那里請安?”朵氏問道。
江念淡淡說道:“前些時日身上不好,怕將病氣過給太后老人家,這才好一些?!?/p>
雖說呼延吉讓她不用去祥云殿問安,可也不興拿到臺面上說,總不能說,大王免了我向圣太后問安,叫旁人聽了,嘴上不說什么,心里指不定怎樣想。
呼延吉心疼她,她卻不能叫他難做,高太后是他的生母,她是他的妻,只要共住王庭,總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來,過些時日,她還得往祥云殿走走。
朵妲兒趁兩人說話的間隙看了一眼四圍,并不言語。
江念見她今日同之前在圣太后面前是兩個樣子,在圣太后面前,伶俐中透著點點嬌憨,言語得趣,而現(xiàn)在卻不怎么說話,整個人的神情都是淡淡的,完全變了個人。
江念陪她二人坐在外殿,三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,茶水喝了小半盞,突然響起朵妲兒的聲音。
“梁妃母家原是梁國高門罷?”
江念拿茶盞的手一頓,“嗯”著算是回應了一聲。
“江家……倒是可惜了,原是那樣的人家,卻在一夜之間傾覆。”朵妲兒輕松地笑了笑,繼而道,“江姐姐作為高門之后一定很是出色?!?/p>
江念只是客氣地笑著,并不接話。
朵妲兒又道:“下個月,江姐姐會去嶂山狩獵罷?”
“怎么不去,我倒很好奇夷越狩獵。”江念回道。
正說著,呼延吉回了。
眾人見了忙起身行禮。
呼延吉讓眾人免禮,先看了一眼江念,再看向?qū)γ娴亩涫辖忝?,笑道:“今兒是什么好日子,約著到我這里來?”
朵妲兒一改剛才淡淡的表情,笑道:“我們正同江姐姐說下月的狩獵大會。”
“我記得你的騎術很不錯?!焙粞蛹f道。
朵氏從旁插話道:“可不是呢,這丫頭從小野著,別家女子都喜歡胭脂水粉、珠釵華服,她卻作男兒打扮,作男兒打扮不說,還偷跑出去跟人賽馬,最后竟讓她得了頭籌,若不是熟人識出她來,轉(zhuǎn)頭告訴家里人,咱們都不知道她膽子這般肥?!?/p>